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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迟姐?迟姐!”
……六月底的太阳烈得很,晒得千九黑了一圈儿。
好在这几天要跟韦欢排练节目,班长特许她俩任务减半,少晒了点太阳,又神奇的白了一点回来。
千九本来想跟班长磨一磨,把她换下来。
可班长铁了心要让她体验一把上台演出的感觉,死活推不掉。
她只能硬着头皮做准备。
可是!
她并不会现代的歌啊!
站军姿的时候千九想了好久,才决定把在天御国唯一正正经经学过的一首歌拿出来唱一唱。
她身为储君,虽然学的东西又多又杂,但是唱歌儿这种东西,不在她学习的课程里头。
她学那首歌,是姑姑二十五岁诞辰的时候,为了给姑姑祝寿,排的一个节目。
先生教她编的曲儿,和她一起填的词儿。
乐教司给她伴奏,她原本只想唱一小段儿哄姑姑开心。
后来先生执意让她唱完,她才学会了这首歌。
她很开心,学歌的时候很开心,唱给姑姑听的时候也很开心。
姑姑开心不开心不知道,那些古板的言官很不开心。
“五线谱会吗?”
韦欢抱着希望问。
千九摇头。
“简谱呢?”
千九接着摇头。
她可能选了一个不该选的选项,还不如舞剑。
韦欢把手一摊,事情有点大条,“我坦白一下我看不懂工尺谱。”
千九点头表示理解。
她想的太简单了,想当然的以为乐理应当变化不大。
韦欢想了一下,还是问她,“要清唱吗?”
千九看着自己抄的曲谱,又想起了那时候在殿上。
那是她最放肆的一回,踏鼓而歌。
站在殿中央,姑姑眼里全是她。
她就是焦点。
她唱,肆意飞扬,她舞,伴着鼓声阵阵,气势飞宏。
《国》最出色的地方在于它的编曲,然后才是填词,完美的把词句里一个国家由远及近的景色,或人或物,都凝聚在里头,从磅礴的国家兴盛到细腻的自我表达。
如果清唱,瞬间就变了味儿。
千九在战场上听人唱过,满腔满调只剩下悲怆。
她觉得那样不好,这歌写出来就是为了给姑姑祝寿的。
如果曲调变得悲怆,姑姑会生气。
那她才不要。
千九站起来,“我去和班长说算了。”
韦欢哭笑不得忙把她拉回来,“你一个新兵蛋子肯定要上的,再说这节目都报上去了,现在后悔来不及了。”
千九抿着嘴,不说话。
韦欢比她大好几岁,自然而然把她当妹妹看,“要不你唱给我听,我们试着合一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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