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将棋局布好——姑苏别院的地契已过户,外人只知是送女眷去姑苏礼佛,替他这残躯祈求康健。 待莫将军之事了结,他便可彻底割断与裴家的一切牵连,届时再与她相会,偿还那份悔,偿还那份怜惜。 病骨支离的鹤决心筑巢,却忽略了利喙早被经年的汤药蚀钝。他忽略了太多事:譬如她的一无所知,譬如裴知远的脾性,甚至忽略了……自己才是破坏他们情谊的元凶。 他笃信她对他的爱,却忽略了她的感受。 ——事到如今,她怎会对他没有恨? 良久,春桃笑着回应:“回郎君的话,今日没有。”话音刚落,她走到轮椅后,柔声道:“更深露重,郎君还是歇息吧。” 裴知春靠回椅背上,春桃推动轮椅,车轮辘辘碾过青石板,轧过砖缝中蠕动的影子。 见他不再言语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