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风方入斯门……姊姊,玉姊姊,坏兔子,银兔儿……还有……于…… 薛夜来心头一阵阵酸软,默默咀嚼着这串名字,她能听到自己咬紧牙关轻微的咯咯声。不过卖个身而已,换得眼下活命,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一笔买卖。薛夜来有些想嘲笑自己,受人荫护十二年,自以为依旧无坚不摧,几曾想竟早已变得这般矫情又脆弱。 “贱骨头,你躲什么躲怕什么怕?好好学着点,老娘告诉你,你以后也是这样的命”,阿娘每次接完客,都要气不打一处来地伸手拧薛夜来的胳膊腿,把她拧得身上一块又一块青青紫紫的,像个小梅花鹿,“都怨你那死鬼爹,一个军头帮什么侯爷说话,人家侯爷死了好歹享过福,他死了他有个屁!累得老婆闺女不人不鬼的……” 她那时候年纪太小了,薛夜来记得,不过四五岁,跟着阿娘待在辽西的窑子里,窑子的...